夜希

【心情】 失語－關係的遺憾與轉換


半夜12點
古典音樂台的悠哉慵懶爵士時光
半杯3.5度的紅葡萄冰火　
晚上和一個女bi朋友聊了許久　暢快

嘎嘎～家裡沒大人～～


聊到缺乏言語可描述的過往情感，與遺憾；
無力去愛自己，也不相信誰的我…
以及前男友讓我感到的恐懼與罪惡感。

總是一再重複的模式，
覺得自己沒有價值，可以被取代和拋棄，
無法付出愛，也無法被愛。

＂你這一生到底想要做什麼呢？
你要如何開始愛自己呢？
如果停止自責，你想要怎麼辦？＂

不知道。

為什麼明明覺得有興趣的事，
心中卻還是覺得猶疑困惑遲疑？
我怎麼會如此的依賴社群呢？


*

朋友說，反正先去工作一年，
離開台灣換個環境，
藉機檢視自己到底想不想繼續求學，　
或者想藉由社群創造什麼樣的體驗。

也是，想太多還不如做了再說，
否則經驗值不夠，想破頭也沒有答案。

其實待在社群最大有兩個動力。
一個是希望認識更多同伴，
希望各種雙性戀可以更加活躍，互相分享並支持。
另一個是一直想尋找某種答案──
為什麼我會遇見這些事？
我和她／他們未來的關係應該怎麼走？
這個世界為什麼會是這樣，又要如何改變呢？

以前的我並不會想到改變，
也不會覺得和不認識的人有什麼連結感，
甚至，
即使認識更多雙並參予了社群，
有時我也不能真的很認真投入對方的生命故事。

那需要多大的能量啊～
＂看見台灣雙性戀＂
可我就有看見我自己了嗎？！


但我確實漸漸改變了。
不同於國中到大學那個自閉的我，
另一個外向活潑積極的我，不知不覺跑了出來。

這是她們所不了解的我，
也是我無法分享的部份。

啊啊，
其實我對於這個我是多麼喜歡而驕傲～
但我目前無法對她們或家人這麼說，
即使我已經出櫃了…

也許是因為我們是草創，
也許是因為，我總習於責備自己不夠努力。
明明比起付出，我更想得到關懷，
但我總不敢說出口，
我害怕發現自己不夠好不值得被愛，
也害怕去感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界限。


總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，
於是壓抑，
漸漸的，就從不能愛變成無法愛，
彷彿全部都遺忘了。

壓抑有時只是自欺欺人的藉口，
當碰觸到友誼極限時，
彷彿就會掉下無底懸崖，或者被宇宙黑洞吞噬掉。
永遠無法著地，也找不到明確的言語來訴說。

我成了無形透明消失的，
無法用明確的言語來捕捉，
遍尋不著屬於我的故事或劇本，
那段情感、關係、時光，被宇宙黑洞吞噬了。


*

無法言說的，恐懼，無邊際的蔓延。
無依無靠，連自己也無法信任。

前男友Ｚ為什麼恨我？
我做了讓他如此痛苦的事嗎，
他為何會如此痛苦的來傷害我？

那些殘破的回憶很難開口說出來，
因為我很難原諒他，也很難原諒這樣的自己。
放任自己下墜，覺得一切都沒有希望沒有意義…

我不想為自己負什麼責任。
好累。
這種不愛自己的模式，
渴愛，乞求被愛、被肯定。


好可憐。
連當初那種微微憐愛他的心情，也消失殆盡了嗎？
如果如果如果，如果當時我不那樣做…是不是就不會彼此傷害？


*

對於過去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己的，遺憾；
對於如今依然無力前進並釋懷的，懊悔。

美麗的，甜蜜的，無拘無束的…
明知已然＂過去＂，
但曾經存在的永遠無法否定或刪除。
就算是無法進展的曖昧，或是難以回歸的友情，
都不會就此消失，
只是轉換成不同的形式…

對吧，
即使是言語難以捕捉的，
或是想像還無法到達的，
都不會因此消逝無蹤吧？不會忘記吧？

實實在在一分一秒共度的生命，
怎麼可能會忘記呢？
即使她們無所覺，即使我不言說，
我還是可以繼續走下去，
以更成熟寬容的姿態去轉換這些關係吧？


讓我往未來前進。
不要再剝奪我去愛與記憶的能力…

因為，無論我如何嘗試，
我總是無法扼殺這樣的我。
我無法＂忍耐＂而不去渴望愛，
我也無法＂忍耐＂不愛自己的我。



語言，
我需要更多的語言，以及言說和傾聽的勇氣。
我需要可以讓更多人去理解並感動的語言。

啊，其實我真正需要的是一顆柔軟溫暖的心。



（記於和靜晚餐之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