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希

[心情/雪花] 枯竭 9/19

一、

筋疲力竭一般。

去傾聽別人，或做社團活動為他人服務，
或努力關住臉書夥伴們轉載的同志與性別文章資訊。

但就是沒辦法為自己好好做什麼。
例如洗衣服，需要先走到陽台的洗衣機放水和洗衣粉，
把深色的衣物挑出來，再挑出幾件要放洗衣袋。
光這件事就覺得耗費力氣，拖延了好幾日。

今天連走出家門都不想。
前陣子還能振作一些想著要早起早睡，想著要規畫每日計劃表；
這幾天一忙，連和家人說話都懶。

二、

雪好不容易傳了個可愛的簡訊給我：
「突然想到你，在台灣請記得我。」
我一直想著要回她「一直都會想著你啊…」但總是沒有回覆她。

今天上MSN剛好遇見她，就丟了訊息過去，
還誇了她和她未婚夫的新合照滿酷的。
遠距離，沒有定義的關係，已經不再能像當初那樣隨時可找尋到了。
不知不覺離開上海已經快一年了，
我並沒有像當初許願的一樣，對諮商充滿熱情和衝勁，對自己依然有很多懷疑。

明明是當初心中最重視的人，現在也依然占據重要的位置，
但她的顏色卻漸漸淡了；我有點害怕和她說話。
或許可以一如以往說些關心或開朗的話，
但當自己的情況不太好時就無法言語了。

我不知道我想向她索求什麼。
也許是想再吃她煮的食物；
也許是想慵懶的倚在她房間沙發上，一邊閒聊，一邊看她化妝；
也許是希望可以睡在她懷裡，雖然我們其實連手都沒有牽過。
我不知道這件事她是怎麼想的。
我自己是不敢牽她的手；或許是怕牽了就再也不想放開，忘不了那樣的記憶。

和她相處的生活，除了談到深處的心事以外，
大部分都是很瑣碎的小事組成的。
她不像我愛看書看電影；但她很愛音樂，繪畫也很厲害。
她不像我對雙性戀社團很投入；但她很愛動物，常常幫助流浪貓狗。
她常常說我從小就是認真念書的好學生，不像她以前只會叛逆讓大人失望；
但她不知道，在我眼中的她是很耀眼的。
愛一個人就是愛她的全部；
我一直都希望不管我認識了她的哪一面，我都可以去理解、包容和喜愛；
即使是某些令我有點難過的地方，也是一樣…

我不想特別向她要「真實的她」以外的東西。
一方面是我覺得那樣就很足夠了；
另方面是因為我覺得，現在的我們，都沒有準備好要改變關係。

雖然她說過如果我難過時一定要告訴她，
但是把我心中那些黑黑醜醜的東西告訴她有什麼用呢？
況且她也沒有責任要接收這些東西，
而我也沒有權力向她要求那些東西，對吧？

雖然回到台灣見不到她是一種寂寞，
但那也遠比待在她身邊時，要看著她和男友在一起，
或是我又跑去找其他情人，的那種寂寞，還好一些。

在那邊不太能容許自己脆弱；
在這邊，至少是自己的家園＆自己的國家。

什麼事都有代價；選擇了什麼就難免放棄什麼，都有代價。
即使有些代價你清楚是不可能彌補的，但你依然很輕易的就選擇了。
因為不同路；兩個人要同路是那麼難。

我只是祝福著…然後等在這裡。
寫一些我的心底話…不特別想著未來。

三、

這兩天洗澡時又能開始唱歌了。
昨天看了很有感覺的BL小說《纯爱本能》by冬平ハルモ
（http://www.sj66.com/bbs/read-htm-tid-289441.html）。
連續三天開會，終於把Bi the Way年度文宣兼雙性戀問答修改好了。
有這樣的夥伴是幸福的，一字一句的雕琢都是我們的理念和堅持。

我的心枯竭了。
但是只要我好好休息，補充能量，感受生命的美好和快樂，
一定又能夠恢復活力吧。


By 夜西. 羿. Isis  2011091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