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心情] 關係暴力、罪惡感、Z  2/7

一、
Z是本人的前男友。
他是我國中就認識的初戀,我們分分合合很多次。
最後一次交往是大學畢業後那年,我大約22歲。

那一段關係暴力和分手衝突是我人生最低潮期,
包含了我不敢出櫃、曖昧地單戀異女好友、走投無路的絕望感…
其實這些有很多都連結回我原生家庭的議題。
目睹家暴殘留的恐懼、身為長女自覺必定得照顧他人、
以及父親再婚時我感到自己被繼姊取代的自卑感。

這篇隨便寫寫,包含兩篇草記,想看的人可能不會很舒服,先提醒一下。
我不會講得太抒情,有些地方也不會解釋很多,畢竟以前已經寫過了。
盡量把新整理的情緒和想法寫下來。


二、
[草記] 2/6凌晨

殺了我吧就在此時此刻此秒,讓我在這剎那灰飛煙滅。

不要再找我了。不要再需要我了。
我再也無法為你負責,再也無法承受承擔你的存在。
太痛苦了。
你的一切都與我無關,我不是你的諮商師不是你的父母。
挖出我的心也沒有你想找尋的,再也沒有可以給的。
不要再執著我了。(The End)

[塗鴉]
對自己生氣:我真他X想撕掉你的面具,笑笑笑,偽善,噁心!啊啊啊氣死我了。為什麼想要表達那麼困難。

***

Z生起氣是很可怕的。
毫無預期,而且是暴怒,說話內容也會變很尖銳或傷人。

其實那跟我爸打我媽非常相似,所差只在於Z沒有動過手罷了。
小時候的這樣的事其實我只記得兩次,我爸都是呼她一個巴掌,
但整個情境語調還有我媽的無助委屈驚嚇,都很可怕。
我無法反應
有一次似乎是很想過去阻止,
但我害怕,而且也想著要護著我弟別過去。

但我的感覺是,我錯了。
事件的當下我沒有去阻止他們,
事件之前我沒有讓他們更開心一點,
事件之後我也只能聽我媽哭泣和埋怨。
儘管那時的我最大也不過六歲左右,只是小孩子。
(去年開始接觸幾場女性影展和勵馨,才聽到「家暴目睹兒」的詞彙。)



關於Z,當他暴怒與指責時,我沒有辦法反駁他。
於理我有愧疚之處;於情,我確實不愛他了;
於我的內心,我只是驚恐而已。

事情的來龍去脈此時暫不再解釋了。
總之,因為他說了接近恐嚇的玩笑,
所以後來我無法也不願再接聽他電話,
後來就這樣拖著拖著非正式的分手了。(交往只算半年吧。)

然後才是痛苦的開始。
罪惡感,恐懼被報復等等,
我用無數最難聽的話語咒罵自己,不敢也無法跟別人解釋前因後果,
害怕在常出沒的地方被他找到,
聽到電話聲就恐懼,最後把手機給「不小心」遺失了。
然後,想到死這件事。
覺得我該去死,或是很希望被他殺死,總之覺得自己毫無存活價值,
也找不到存活的希望與力氣。



嗯已經是五年前的事啦。
這件事給我最大的禮物就是不得不去尋找同志社群與資源,
真正去正視與接納自己的雙性戀認同。
否則我現在應該還是個像異性戀的女生吧。

只是還是沒能完全解決當時的心結:
「我希望被執著的喜歡,這樣才能感到自己的價值,獨一無二」
「我沒有價值,對方只是喜歡自己的幻想,遲早會拋棄我」
「我必須照顧需要我的人,不可以背叛與遺棄」
「我沒有自我了,界線消失了,我被入侵了」
「我不愛他,我有罪」
「恐懼衝突->我消音,我感到很弱小」

這些東西很重要,必須要面對和處理,
否則我的諮商師之路只會是場災難吧。
因為我跟以前曖昧地喜歡的異女好友們也有相似的議題:
關係失衡、討好、界線不清。

我曾經想要成為那個可以(無限)包容他人的人,
幾乎是想去包容與了解他的一切,尤其是不對別人提起的黑暗秘密。
飢渴於那種彷彿無可取代的親密感。

儘管那其實只是假的東西。

我唯一要建立最親密關係的,應該是我自己。

那種全然的接納與安全感,
不管是童年時的父母,或是現在的父母,都沒辦法給我。
因為那是身為一個人所要面對的自我。


三、
[草記] 1/25凌晨

人一開始戀愛的對象應該是自己吧。

彷彿是女巫一般的狂喜,那兩次不用負責的美好419。
哈哈哈,原來如此。我為我自己而享受,活在那當下。



規條是「照顧他人,並為他人負責」。



回憶中深刻而熟悉的痛苦席捲而來;
我想掐死自己的內在小孩,對她吼著你怎麼還不趕快去死。

我的內心彷彿冰冷無感覺的石頭。

明明他只是問我一句話,算是善意的話,但我卻無法直接拒絕。
事後想來,其實我是驚恐的。
我害怕拒絕不當會讓他傷心生氣,會暴怒;
我害怕傷害到人,那會讓我感到自己低價值,非常低劣;
我也害怕關係破裂,害怕我會被討厭,我會受傷,一切都變得非常糟糕。
(The End)

***

兩篇草記不小心時間順序寫反了。(先2/6後1/25)
都是關燈睡覺後內心翻湧不休,抓起床頭的冊子寫的;幸好有記下來。

[樹洞] 2/5
「我擔心自己傷了人,會被討厭,也會自責沒有將傷害減到最低…」
但怎麼可能毫無傷害?
不愛一個人,怎可能是罪?

所以始終是關於自我價值與界線的議題。
以及,那種罪惡感到底從何而來?
害怕關係衝突、被傷害、被拋棄、沒有照顧好別人而感到罪惡、一切的自責…
都是來自我的家庭。



我能理解,進而原諒,我的父母對我已經做了他們所認為最好的選擇嗎?
(Satir22諮商信念)
如果我無法停止指責他們,那我如何停止指責自己無法對他人付出更多?

以及,一個人的價值,到底是建立在愛自己,還是被愛?
我必須覺察,然後才有可能為自己負責,負起責任照顧自己。

還有,非惡意而造成的傷害,並不是自己的過錯。
人與人的關係和付出是有限的。
你不可能在能照顧自己之前就照顧別人,
不可能滿足他人無止盡的需求
──因為那是他要學習照顧自己的責任。(此處不討論各種弱勢或例外。)

我感到罪惡感,因為我不夠努力,沒有讓小時後的一切變得更好。
但那是超乎我能力範圍的事。
我們家的每個人都已經盡力了。
你能做的只是把握現在,去嘗試還可以實現的夢想。



關於被我家暴的內在小孩,12月時我和黃諮商師(笑)談過了。
平常其實沒什麼問題。
還有我要學習表達憤怒。這些有機會再來說吧。

以上,今天先這樣。


By 夜西. 羿. Isis  201202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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